炎尾

【棋昱】你是无意穿堂风（一）

*无脑小甜文系列，OOC莫怪

*大学生设定

*带云次方、小凡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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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程昱抬头看了眼酒吧上方哥特式字体的招牌，确认没错之后，犹豫地推开了那扇漏出几缕音乐的门，强劲的音浪瞬间席卷而来，打得他一懵。

 

这是蔡程昱第一次来酒吧。大学之前他一直是老师眼中的乖乖牌好学生，上了大学之后专业课压力也不小，再加上蔡程昱天然长了一张乖孩子的脸，在半个学期内还真没有同学邀请他去酒吧之类的地方玩。这次还是因为几个室友玩熟了，又赶上了黄子弘凡的生日，他咋咋呼呼地邀请了玩的好的伙伴去酒吧嗨一晚，自然也叫上了蔡程昱。

 

本来大家伙是一块从寝室出发的，专业课老师临时找蔡程昱有事，他才不得不一个人过来。

 

蔡程昱走过黑乎乎的通道，迎面是一个开阔的舞池，正中央的高台上一支乐队在吼着听不清歌词的歌。迷离的灯光肆无忌惮地晃动，蔡程昱在攒动的人群里艰难地钻了好一会，气喘呼呼地挣扎出来，想找个稍微人少一点的地方给小伙伴们发个消息，让他们来接一接自己。

 

谁知刚一转头就撞上了一个人，蔡程昱闻到夜间的寒气和淡淡的烟味，对方应该是刚从外边抽烟回来。他下意识地嘴上道了歉，就要绕过他。

 

“蔡程昱？”是陌生又熟悉的声音，蔡程昱在昏暗的灯光中使劲瞪大眼，才辨认出是谁。

 

 

龚子棋，跟他同一个年级的风云人物。两个人应该都彼此听说过对方的名头，但是一直没有正式地认识。蔡程昱出名在优秀的专业课成绩和天生的好人缘，龚子棋则是在进校军训期间，就以突出的长相、独特的气质和完美的身材收割了一大波迷妹。

 

龚子棋看着他那副睁大眼的傻样，觉得又好笑又可爱。

 

“我出来抽根烟，黄子让我顺便接你。”他带着蔡程昱往里走，一手搭着他的肩膀以免被人群挤散。

 

“哦......哦。”蔡程昱后知后觉地应了一声，乖乖地跟着走。这个酒吧的占地面积大得出奇，蔡程昱被晃动的手臂差点打到了好几次，下意识地把头往龚子棋的方向靠。

 

“噗。”两人身高差不多，又靠得近，蔡程昱自然清楚地听到了他的笑声，转头瞪了他一眼。

 

“小心。”又一只手臂晃过来，龚子棋眼疾手快地按住蔡程昱的脑袋往下一压，松手的时候顺手呼噜了一把，手感还挺好的。

 

蔡程昱被猝不及防地一摁脑袋，呆了一瞬，好在后脑勺的手掌又很快放开。

 

在这短短的一两秒内，他嗅到对方衣领上春夜清新的寒意，说不上难闻的烟草味，还有从颈侧动脉勃勃逸出的热气。

 

 

龚子棋带着蔡程昱穿过群魔乱舞的舞池，酒吧深处是卡座和半开放式包厢，没有外面的舞池这么喧闹。黄子弘凡人缘好得没话说，订了最大的两个包间才勉强把过来玩的朋友塞下。

 

一扎扎啤酒放在桌面上，桌底下已经零零散散地躺着好几只酒瓶。大家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黄子弘凡一看到他来，拎着酒瓶就上来揽过他的肩膀：“蔡蔡来了啊，来，喝酒！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你少来。”张超从后面拍了下黄子弘凡的头，把一瓶可乐递给蔡程昱，“等会蔡程昱醉了吐你一身。”

 

蔡程昱拧开可乐瓶盖喝了一口，嘴上不愿意认输：“谁说的，我酒量还是很好的。张超你会说话就说，不会就把嘴闭上。”

 

几个人打趣了几句，龚子棋站在一边不说话，喝着酒看着。

 

 

大部分人知道蔡程昱，是在军训的拉歌比赛上，他以一曲GrandeAmore一战成名。

 

而龚子棋在这之前就见过他。

 

报到当天下着淅淅沥沥的雨，龚子棋在傍晚撑着伞出去晃了一圈。图书馆附近有一条长长的灌木丛，他路过的时候听见很细小的呜咽，他家里养着狗，自然能听出来是小奶狗的叫声。

 

龚子棋循声走过去，看到一个身高跟他相近的男孩子，没有撑伞，罩着黑色卫衣的兜帽，怀里护着一只看上去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崽。他没有看到男生的正脸，只看到乖顺的刘海，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还有脸上一颗小小的痣。

 

军训拉歌的时候，龚子棋懒散地缩成一团躲在李向哲的阴影里，昏昏欲睡。

 

然后一道嘹亮的声线将他惊醒，仿佛一束光芒劈开晨雾。

 

龚子棋看过去，一个笔挺的身影立在阳光下，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有点眼熟的刘海和脸颊上的痣，虽然没有戴眼镜，龚子棋还是认出了这个男生就是前两天他见过的那个。

 

正脸还挺可爱的，声音也很好听。龚子棋撑着脸想。

 

 

“想什么呢？”肩膀被拍了一下，龚子棋收回思绪，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没，怎么了？”

 

黄子弘凡也没多在意，笑嘻嘻地把蔡程昱往他的方向推了推：“你帮忙看着点蔡蔡，别让他多喝酒。”

 

还没等蔡程昱抗议，龚子棋已经点头答应了：“行，你去玩吧。”

 

黄子弘凡放心地拍了下蔡程昱，晃着手臂蹦蹦跳跳地跑开了。蔡程昱追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回头不满地望向龚子棋：“你瞎答应啥？我又不是小孩子。”

 

龚子棋提起嘴角笑了下，避开了这个话题：“要去外面跳舞吗？”

 

蔡程昱也没追着问，他环顾了一圈包厢，找到一个角落，拉着龚子棋过去坐下了：“先坐会吧。”

 

龚子棋看了眼蔡程昱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又白又圆，看起来比自己的手要小上一圈。

 

刚坐下，蔡程昱就掏出了手机，打开微信的二维码页面，对着龚子棋晃了晃：“加个微信吧。”

 

龚子棋从善如流地扫了一下，蔡程昱的头像跳了出来，是一只金黄色的小狗。他一边加好友一边问：“头像是你自己养的狗？”

 

蔡程昱来了劲儿，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请，迅速地切换手机界面，打开相册给他看，清一色的小狗照片：“我刚开学的时候，在学校旁边捡的小狗，可可爱了。”

 

龚子棋瞄了一眼，目光移到他闪闪发光的眼睛和快要咧到耳边的嘴角：“确实挺可爱的，叫什么名字？”

 

蔡程昱得意地挑了挑眉，对自己的起名水平非常自豪：“小白菜。”

 

龚子棋呛了一口酒，伸长手臂抽了几张纸擦了下嘴：“这名字......特别好。”

 

蔡程昱没有注意到他的不自然，或者说是刻意忽视了，兴致勃勃地拉着他的手臂跟他分享小白菜从小小瘦瘦的一只长成圆圆的一团的过程。

 

龚子棋刚才就脱下了外套，现在只穿着一件短袖，蔡程昱的手心直接贴着他的手臂，温温热热的一朵火花从皮肤表面钻进血液里。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

 

蔡程昱嘚啵嘚啵地说了半天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对不起，我光顾着讲自己的......”

 

“没事，我也很喜欢狗。”龚子棋盯着他后脑勺翘起的一小撮头发，没忍住上手给按了下去，“我家里也养了狗，不过我前两天刚换了手机，没有照片。”

 

蔡程昱傻兮兮地对着他笑了起来。

 

他觉得有些奇妙。两个人明明是第一次正式见面，相处却好像熟识已久般自在。

 

 

蔡程昱开了一瓶酒，刚喝了一口，包厢门口隐隐传来一阵骚动，他好奇地看过去，看到两个高大的身影挨蹭着走了进来。不用看了，走路能走出这副黏糊样的，非阿云嘎和郑云龙莫属。

 

“龙哥，嘎子哥，太给面子了！”黄子弘凡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给了两人一人一个拥抱，“我的小高杨呢，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来？”

 

“在这呢。”高杨从两人身后走出来，穿着一身西装，显然刚从某个正式的场合回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大蛋糕，笑眯眯地看着黄子弘凡。

 

“哇！”黄子弘凡激动地一个飞扑，高杨及时把蛋糕塞给身边的人，稳稳地接住了他。

 

生日蛋糕的到来仿佛开启了新的一章，原本在舞池里耍的几个人也都满头大汗地跑回了包厢。

 

黄子弘凡还在跟他们打打闹闹，高杨已经把蛋糕拆开，点好了蜡烛，拽着黄子弘凡的手腕把他拉了回来：“许愿吹蜡烛。”

 

有人起哄让蔡程昱来一首生日快乐歌，黄子弘凡连忙摆手拒绝：“我可不要他把我的生日搞成战场，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话音刚落，大家纷纷笑成一片，蔡程昱自己也觉得好笑得不行，捂着肚子往旁边倒。龚子棋一边笑，一边揽着他免得他重心不稳摔倒。

 

最终也没有唱生日快乐歌。黄子弘凡草草闭了闭眼睛，就呼的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然后他捞起一团奶油，糊上了站在身边的高杨的脸上，正式拉开了糊奶油大战的帷幕。

 

 

小崽子们兴致勃勃地闹了一整晚，把酒吧里能提供的游戏都玩了个遍。

 

蔡程昱输了好几轮，只喝了一杯酒脸就红得不像话，后面都是龚子棋帮忙替的。输多了蔡程昱就不愿意再玩，主要是不好意思让龚子棋一直替自己挡酒。龚子棋没理会李向哲和马佳意味深长的目光，也甩手不玩了，跟蔡程昱两个人坐在角落里，吃着水果不着边际地侃天侃地。

 

中途蔡程昱没撑住眼皮睡过去了，龚子棋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一抬头就看见对面沙发上，郑云龙大剌剌地敞着腿瘫着，头往后仰靠着沙发靠背睡着了。阿云嘎窝在他旁边，头挨着他的肩膀玩手机。

 

察觉到他的视线，阿云嘎抬起眼睑跟他对视了一眼，笑了笑又低头看手机。

 

这两人关系是真好。龚子棋默默地想。

 

快三点的时候，和阿云嘎头碰头睡了一觉醒来的郑云龙见崽子们还在嗨，大半的人都喝得满面通红，顿时头痛得不行，把玩得最起劲的几个拎出来挨个敲了头栗，宣布生日聚会到此结束。

 

一群人搀扶着走出酒吧，被迎面吹来的凉风一激，倒是醒了大半的酒。大家一起走了一段路，在校门口按照不同的宿舍方向分成了几撮，不太醉的扶着喝醉的，互相挥手道了别。

 

托龚子棋的福，蔡程昱没喝几口酒，又在沙发上眯了一会，这会酒醒得差不多了。他们俩不是同一个方向，于是扶着各自的室友，挥手说了明天见。

 

回到宿舍，把喝大了的梁朋杰和黄子弘凡安顿好，高杨也说了晚安，回去了自己的寝室。

 

张超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蔡程昱在上铺听见了他轻微的鼾声。他吹了一路风，回来又忙着给两人收拾床铺，现在倒是清醒得很，捧着手机刷了会朋友圈，还没酝酿出睡意，龚子棋就发消息过来了。

 

【躺下了？】

 

【嗯，现在反而不困了（委屈脸）】

 

蔡程昱眼睁睁看着对面一个语音通话请求发过来，赶紧在枕头下摸出耳机插好戴上，又把被子拉过头蒙住，才点下绿色的同意按钮。

 

“明天不是还有早课？”压低的声音顺着优质的耳机线爬过来，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悦耳动听。

 

“是，但是刚才把梁朋杰搬上床累死我了，出了一身的汗，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他这么重。”蔡程昱小小声地抱怨。

 

“你不知道醉鬼特别重嘛。”轻轻的笑声像是一团棉花骚动着他的耳膜，蔡程昱忍不住摘下一边耳机揉了揉耳朵。

 

两个人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分钟，蔡程昱打了个哈欠，被对方敏锐地捕捉到了。

 

“困了？”

 

“恩，有点......”蔡程昱又打了个哈欠，半合上眼帘，含含糊糊地说，“要不你给我唱个摇篮曲，说不定我很快就睡着了。”

 

耳机里静默了几秒，然后响起轻轻的哼唱声，摇篮曲的调子，没有歌词。

 

龚子棋的声音低沉轻柔，像一团丝线把他团团围绕，裹挟着他往梦境里坠去。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勉强哼哼出一句晚安。

 

 

龚子棋听着耳机里均匀的呼吸声，哼完了一整首摇篮曲。

 

夜风卷走了指间的一缕蓝烟，他把烟头掐灭，手指拂过蔡程昱的头像，低声说了一句晚安，挂断了语音通话。

 

从阳台回到室内，龚子棋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半夜不睡觉瞪着眼睛吓唬谁呢。”龚子棋顺手锁上阳台门，吐槽了李向哲一句。

 

“你才是，半夜跟谁聊天呢？”李向哲探头，了然地挑了挑眉，“是不是那个蔡程昱？”

 

“睡觉。”龚子棋没搭他的腔，踩着梯子爬上上铺，被子一盖就睡了。

 

李向哲往他的方向瞪了好一会，确定他不会再回话之后，也打消了别的念头，老老实实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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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